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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跪了三天了,她可知罪?”“王爷,王妃她....休了你”(二)

她端起酒杯,浅酌了一口,倒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,便不由得多饮了几口。

沈岸眼神暗了暗,才缓缓道:“你怀孕了。”

宋知霜身子一僵,语气很是不善:“那又如何?跟宁王殿下您有什么关系?”

沈岸顿了顿,只是道:“这孩子,不能留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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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第12章  中毒

     一旁的女官应了声,便立时去了教坊司。

     皇后在雪中走了几步,突然想起雪地里还跪着的宫人,她浅笑道:“你去,将宁王请进宫来,然后就去领赏吧!”

     那宫人行了礼,也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 待沈岸到的时候,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,屋外的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,却仍是没有要停的迹象。

     “不知母后唤儿臣来,所谓何事?”沈岸垂首行了一礼,脸上却很是冷淡。

     皇后也并不介意,似乎也是已经习惯了他这般。

     她轻轻摸上自己头上的发髻,脸上仍满是笑意:“岸儿,今日天寒,又下了长安城第一场雪,母后今日心情还算不错,着人给宋小姐送了一杯酒,暖暖身子。总想着宋小姐身娇肉贵的,待在教坊司怕是不妥。”

     沈岸眼神一紧,心中隐隐觉得不妙,却仍要装出一副镇定模样:“儿臣不知母后此言何意。”

     自己生的儿子,她又怎会不了解他的性子。她看着沈岸,便也不再与他继续绕弯子了:“我请宋知霜喝了杯好东西,算不准什么时候她就要香消玉殒了。啧啧,倒是个美人坯子,真是可惜了。”

     “母后!她如今不过是一介舞姬,您还是这般不肯放过她吗?”沈岸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,像是被人抓住了痛脚般。

     皇后看他这般反应,这才满意一笑:“岸儿,是你瞒得母妃好苦!一介舞姬,却令你这般不惜手段保护她。本宫倒还真是没有想到啊!”

     沈岸心里咯噔一下,终于忍不住了:“母后!你真的要将我逼上绝路不可吗?您心里可有真正把我当做您的儿子!到底是为什么,您非要置宋家于死地!宋家满门忠烈,究竟做错了什么!”

     皇后的眼眸一痛,脑海中不自觉闪出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影,不由得语气有些愤怒:“满门忠烈?他宋家的满门忠烈是靠别人的鲜血性命堆积起来的!他们该死!”

     沈岸紧紧握拳,此时却顾不得和皇后大闹,他脚下不禁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 他在害怕,害怕他会就这般,永远失去她!

     想到这里,沈岸当即顾不得什么礼数,身形踉跄地跑出了长乐宫。

     他一路狂奔,终于来到教坊司,踹开她房间的门。

     却见宋知霜正坐在炉边煮酒,她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。

     见到沈岸,宋知霜眉头一皱,冷声道:“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屋内的窗子敞开着,有股凉气透进来,窗外还是不住地下着雪。

     沈岸见她安然,心里终于勉强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可看见她跟前的酒杯,沈岸的眉头又紧紧皱成了一团。

     “走!跟我回去!”沈岸上前,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药往外走。

     宋知霜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,沈岸突然前来还让她略微有些吃惊。

     她一把甩开沈岸的手,语气很是不善:“沈岸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 心知她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,但是他一时竟也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,或许,不用解释。她不知道才最安全。

     “回家。我带你回家。”

     听到这话,宋知霜心头一酸,却又止不住发笑:“回家?沈岸,我哪还有家?姐姐已经死了,整个宋府如今连个主人都没有!”

     沈岸的喉头突然有些哽咽,或许,不是他,宋知微根本就不会死。

     他为了宋知霜,自私地把宋知微推在前方挡刀。他实在问心有愧:“回宁王府,那里从此,就是你的家!”

     既然皇后什么都知道了,他也不必再装了,只要自己能护住她,便已是极好的境况。

     宁王府暗箭虽多,但是他定会尽全力护好她!

     虽然宋知霜万千不愿,沈岸还是将她强行带回府中。

     再回宁王府,却又是全然不同的境况,沈岸的态度突然好起来,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,只是这打一巴掌再给一块糖的伎俩,她从来就不吃这套。

     回到宁王府约摸半月的光景,长安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大雪了。

     宋知霜看惯了北境大雪肃穆壮观的模样,倒难得欣赏长安秀丽热闹的雪景。可唯独这宁王府的不知春,是她从未饮过的好酒,颇得她青睐,每日闲来总要温上两壶暖暖身子。

     痴痴的看着炉子上烫着的美酒,宋知霜心里却总是有些着急,也不知道云铮那边现在查得怎么样了,已经查出了凶手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,但是却没有证据能够直接指证。查了这些日子,不知结果究竟如何了。

     咯吱一声,房门被人缓缓推开,一阵冷风立时穿堂而过,吹得宋知霜一个激灵,她都不用抬头,便知道是沈岸来了。

     见她又在煮酒,沈岸的脸上不由多了几分笑意。

     若非她是女子,定然是个铮铮铁骨的豪杰英雄,横刀立马,仗剑天涯,快意恩仇,煮酒坐谈论天下。只可惜她不是。

     “今日北境传来你兄长的捷报,大凉败退十里,驻兵城外。”掩上房门,兀自坐到她对面。沈岸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。

     宋知霜的眼神闪了闪,心头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。

     这般严寒天气,大凉死战不退,此时粮草必是匮乏,若是凉军破釜沉舟,只怕兄长处境堪忧。

     心里这般想着,宋知霜却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沈岸在她脸上瞧不出什么表情,又道:“虽是大胜,但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,凉军善骑射,真到了生死一线的时候,反扑起来只怕……”

     “你到底什么意思?”宋知霜脸上薄怒,许是太过敏感了,她总觉得沈岸提起兄长是不怀好意。

     沈岸怔了怔,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便生气了,只得道:“你别误会,我只不过是……”

     突然,宋知霜只感觉心口血气翻涌,胸前一阵剧痛,一口鲜血猝不及防的吐了出来。

     沈岸一时脸色大变,忙扶上去,心头却闪出了皇后之前说的话。

     看宋知霜毒发的状态,他心中已经明白,皇后是给她下了跟自己一样的毒。

     感受到身体的异样,看自己吐出来的血红得有些发黑,宋知霜知道自己中了毒,她惊愕地看向沈岸:“你!你居然……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第13章  战死

     她之前旧伤初愈,身子本就还有些虚弱,这毒药药力霸道,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 沈岸急急将她抱起放到床上,忙唤来了齐鸣。

     齐鸣把过脉,嘴唇抿成了一条线,沉吟了半晌才开口:“的确是跟你一样,中的月华之毒。为今之计,还是需要皇后的血才能缓解毒性。”

     沈岸神色冷峻,心中却十分焦急,虽说她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性命之忧,但是此毒发作痛苦难言,她的身体尚还虚弱,他于心何忍。

     “母后的血到底有何特别之处,为何能暂缓毒性?”

     说来实在惭愧,虽然世人称他一句神医,但他一时之间还真无法研究出月华毒的解药。齐鸣为难的摇摇头:“只知皇后的血与常人不同,却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。我再翻看些古籍药典,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。”

     沈岸阴沉着脸,不发一言,当即跨步出门,直奔长乐宫而去。

     现下,还是只能去求皇后才能救她一命。

     长乐宫。

     皇后看着殿前跪着的沈岸,脸上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。

     她这个儿子,软硬不吃,如今终于抓到他的痛处,有了软肋,就不怕他不听话了。

     “岸儿,母后还是那句话,你替我除了宋长风,我就放过宋知霜。这回,你该好好想想该怎么选,你总不想让她落得跟她姐姐一样的下场吧?”

     提起宋知微,沈岸的心就是一痛。

     当初母后怎么对宋知微,如今自然也不会对宋知霜手下留情。哪怕来之前,沈岸便已经知道她的交换条件,可心中仍是悲凉。

     他的母后对他都这般心狠,何况旁人。

     这么多年,许是心寒了,他心中倒也没有多大的悲痛。

     沈岸跪在跟前,表情已经有些木然:“请母后赐解药,儿臣,如您所愿。”

     似乎早已预料到沈岸会妥协,皇后使了个眼色,一旁的女使便立马呈上一只琉璃瓷瓶,瓶中是一瓶鲜血。

     皇后笑了笑,才道:“岸儿,月华之毒一个月便会发作一次,世上只有我的鲜血能解,这一小瓶只够救一个人,但是你饮下这点鲜血,你的血液会有稍许药力,你放一小碗血给那宋知霜,她也能勉强留下一命。只不过身子会弱一些。”

     莫非自己要一辈子这般受制于皇后?沈岸拢紧了袖子里的手,眼里隐忍着还是流露出一丝不甘。

     若说是失望,这些年,他早就不抱希望了。

     “儿臣,多谢母后。”沈岸暗自咬咬牙,拿着解药便离开了。

     回了府,沈岸却将那瓶解药直接喂给了宋知霜。

     他要她健康的活着。

     划开她的手腕,沈岸取了她一点血,许是疼痛激醒了她,她缓缓睁开眼,正看见沈岸在取自己的血,心头又惊又怒。

     “你做什么?”宋知霜的声音有些虚弱,刚服了解药,身子还有些发软。

 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血腥味,她嘴里似乎也有这种味道。

     沈岸究竟给她喂了什么?她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寻常。

     沈岸只是仔细地替她包好伤口,安抚道:“你放心,我不会害你的。”

     宋知霜拢了拢手,虽然心中觉得他不怀好意,但这是在宁王府,她若非要闹个天翻地覆,只怕吃亏的会是自己。养好身体,早日离开宁王府才是最要紧的。

     不管沈岸对自己下毒究竟是何阴谋,但她冥冥中觉得这事铁定与自己的兄长脱不了关系。

     莫非是想拿自己中毒的事情威胁兄长?宋知霜心头一惊,希望沈岸不要卑鄙到如此地步吧。

     而另一边,沈岸答应皇后向宋长风出手,但是斟酌了良久,若是此时设计断了宋长风的粮草,那北境的几十万军民怎么办?

     皇后那边见他迟迟不肯动手,也已经快没有耐心了。

     若是再继续拖下去,一个月时间一到,再要毒发,皇后岂会再给解药?

     想到这些,沈岸心乱如麻。最后只得派人快马传信给宋长风,将长安这边的境况如实告知。

     哪怕知道宋知霜会恨自己,但是活着才是最重要的。其他的,他此时也顾不得了。

     当这封信送到宋长风手里的时候,一场大凉的反扑之战正要打响。

     北境朔风凌冽,残雪从天空轻飘飘地落下,打在脸上却像刀片一般,寒得肌肤发疼。白雪掩没的黑烟战火浸入鲜红的血流残尸,也染成血色一片。

     宋长风看着手中的信良久没有做声,营帐内的火炭烧得一声跳响,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。

     宋长风少年将军,半生意气风发,叱咤北境,拒敌万里,一杆红缨枪挑遍北境无敌手,何等少年张狂。

     面对大凉百万雄兵,亦是无所畏惧,可如今,看到沈岸送来的信,他却止不住的手心微颤。

     父母早逝,他是家中长子,宋家一脉本就人丁稀薄,他只有两个妹妹相依为命。

     前阵子,传来宋知微无端病逝的消息,他就已经自责痛心不已,只怪自己不在长安,护不住他的两个妹妹。

     而如今,沈岸信上又道宋知霜身中剧毒,皇后要用自己的性命才能换取宋知霜的解药。

     年初时离京,他便再没见过两个妹妹,本来三兄妹还约好今年待他回京,便带她们游遍长安。

     可眼下看来,是不可能了。

     宋长风呆呆的看着营帐内烧响的火炭,听得帐外寒风呼啸而过,他只得提笔给沈岸回了一封信。

     “霜儿,宋家以后,只能靠你了,你定要好好活着。哥哥只能护你到这一步了。”宋长风深深的看了那火红的炭炉一眼,沉声唤来了暗卫。

     一个浑身黑袍的暗影闪身而出,单膝跪在宋长风跟前。

     宋长风掏出怀里一枚碧玉玉佩递给他:“你将这枚玉佩交给小妹,从今以后,所有暗卫,不惜一切代价,定要护她周全!”

     “是!”那暗影接了玉佩,一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原地。

     宋长风又叫来营中副将,交待了许多军中事务。安排好了一切,才安心坐回炭炉边。

     拔出祖传的青霜剑,宋长风轻轻擦拭着,剑芒泛出的寒光映在他眼眸里,他面色不惊,只是喃喃道:“宋家儿郎,死,也只能死在战场之上。”

     北境战鼓喧天,杀喊声惊成一片,宋长风率兵厮杀进敌营,力战斩杀大凉大将军。

     最后,与大凉数万敌军同归于尽。

     一代少年名将,就此随着宋家先辈,埋骨沙场。

     一场大雪,数万将士,天地为墓,长眠北境……

     

     第14章  改嫁

     长安的雪落得很是寂静,雪飘在大地,没有一点声息。

     正午睡的宋知霜一下惊坐而起,似是做了一个惊悚的噩梦。

     待她缓过神来,却已经忘了梦里梦的是什么了。

     似乎梦到北境,梦到姐姐和兄长,可为何惊梦觉醒?心下慌了一瞬,继而又恢复平静。

     聊是寒冬,她竟也出了一层薄汗,望了望窗外的天色,心头还是隐隐不安。

     可兄长天纵英才,武艺了得,又有宋家暗卫暗中保护,应该不会有什么事。这般想着,心里又多了几分安慰。

     她起身,温上一壶不知春,呆坐在炉边。

     估摸着沈岸应该是要来了,每日这个时辰他便会来,如今她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,若是再被困在宁王府,很多事情便不好办了。

     候了好一会儿,沈岸的脚步声终于渐渐近了。今日倒是来得有些晚了。

     宋知霜摆上两只酒杯,一壶酒正好也温得差不多了。

     沈岸推门进来的时候,一阵寒风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窜进屋子里。

     宋知霜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,青天白日的,他怎么喝了这么多酒?

     他眼底发青,嘴边也长出了青色的胡茬,倒是显得有些沧桑。

     兀自将桌上的两只酒杯倒满酒,宋知霜的脸又恢复了平静。

     沈岸深深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两杯酒,心里有些明白了她今日定是有话要同他说。

     许是喝得有些多了,沈岸感觉有些头疼,晃身坐在宋知霜身旁,温声道:“怎么了?今日可是有话要说?”

     “宁王殿下的休书我已经拿到了,想来再住在府上打扰宁王殿下已是不妥。”

     沈岸的眼眸一暗,语气却听不出悲喜:“宋家的处境很危险,你若这般回去,以后,很难在长安立足。”

     宋知霜讥笑一声:“还不是拜宁王殿下所赐?”

     沈岸的声音有些嘶哑,更像是在喃喃自语:“我又何时真想伤你半分?”

     没有人回应他,宋知霜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,空气一时寂静。

     沈岸听了半晌,才终于下了决心一般:“你要走,也可以。过两日吧,等过两日,我送你安然离开宁王府。在此之前,你就安心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 杯中的酒微微发烫,沈岸苦笑一声,举杯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 也有些日子了,多等两天倒也无妨。宋知霜没有多言,权当是答应了。

     “最后,陪我喝次酒吧。这不知春是烈酒,酒能醉人,何妨今日一醉方休?我记得从前,你最爱坐在鸡鸣寺的塔尖看月亮,总爱抱着一坛酒,喝醉了就躺在塔顶歇息。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。”

     提起从前,宋知霜的心便狠狠的揪了起来。

     那些恍如昨日的温情,一时袭上心头,竟让宋知霜心头一软。

     她端起面前的酒,饮尽。权当是给他们的曾经一个彻底的结局吧。

     许是酒意上心头,二人最后都喝得烂醉,再醒来,沈岸看着怀里还在熟睡的女子,心里不由得有些不舍。

     他有些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头,忙理好她的衣衫,匆匆出了门。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,仿佛从未有人来过。

     宋知霜醒来,只觉自己恍惚间做了一场梦。似是美梦,不愿醒来。

     而两天之后,她如愿离开了宁王府,回到了宋府。

     宋家显然已经不同以往,虽然是侯府,但兄长领兵在外,姐姐又不在了,家里许久连个正经主人都没有,不禁有些凄然。

     见宋知霜回府,下人们欢喜不已。

     府中好不容易有了几分生气,宋知霜心里怎么也欢喜不起来。

     派挽月去见云峥,但是这么久了,挽月却还是不见回来,她不由有些担心,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。

     天还未擦黑,挽月没有等回来,却等到了一道圣旨。

     宋知霜只觉不妙,却又说不上是什么事,只得端正跪下接旨。

     传旨太监揪着奸细的嗓子念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宋家三小姐,德惠端庄,才悬高雅,本为宁王之妻,然脾性不合于宁王,和离于素秋。朕感念宋家忠勇满门,不忍先辈泉下不安,特许三小姐改嫁云王世子云峥,择吉日完婚,成琴瑟之好……”

     

     第15章  沈岸,果然狠心

     圣旨后面说了什么,宋知霜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。只听皇帝将她赐婚于云峥,她整个人便僵在了原地。

     她一个废妃之身如何再嫁高门世子?皇帝虽美其名说她是同沈岸脾气不和才和离,但皇帝自己心里应该明白,她是被休弃的,并且……天底下哪有把儿媳妇再嫁给臣子的道理!

     想到沈岸那天说让自己再等两天,莫非就是等这个?

     并非云峥哪里不好,只是这道圣旨,明着恩赏,实则是屈辱。此事若没有沈岸在一旁推波助澜是绝对不可能会成的。

     他究竟想做什么?想侮辱她?还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?宋知霜一时也想不通,心里却暗暗发恨。

     圣旨在前,她扛不起抗旨之罪,如今似她这般,嫁给云峥也许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 不及多想,她只得先接下圣旨。

     身世如浮萍,权高位重,亦是身不由己。宋知霜苦笑一声,往那太监手里塞了些银子,才低声问道:“敢问公公,陛下为何会忽然赐婚下来?”

     那太监掂了掂手头的银子,喜道:“宋姑娘,本来云峥世子在大雪里跪了三日,求陛下赐婚,陛下也未答应,宁王殿下也来帮腔,说姑娘出身将门,忠烈之后,若能全了云世子一番深情也是一件美事。皇帝陛下仍是不同意的,后来还是云老王爷亲自上殿求陛下赐婚。陛下这才同意的。咱家这可要恭喜三小姐了!”

     果然!这其中定是有沈岸出手。可为何云峥会突然求娶她呢?按云峥一贯的性子,这件事,就算他要做,也不会不告诉她的。

     宋知霜道了谢,这才送走了传旨太监。

     回到房间,宋知霜满腹疑问,可眼看着天色沉了,此时去云府已然不妥。

     呆坐在房里良久,天色黑了,挽月才慌忙跑回来。

     “小姐!陛下下旨要将你赐婚给云将军!”挽月进门便惊声道。

     这云将军自然是说的云峥,因为云峥与宋知霜自小在北境长大,云峥也是长安赫赫有名的黑甲将军。挽月便也一直称他为将军。

     猛然看见桌上的圣旨,挽月一下子噤了声。

     宋知霜眼皮微微一闪:“见到云峥了吗?”

     挽月忙点了点头,才道:“云将军说事急从权,来不及告诉你详情,小姐安心嫁到云家,云将军说到时候会全数告诉小姐,让您相信他!”

     云峥她还是相信的,既然他这般说了,那便嫁过去再说吧。

     听太监说云峥在大雪中跪了整整三日,也不知现下如何了。

     “他如何了?”

     挽月眉头微微蹙紧,摇摇头:“云将军的状况好像不是很好,长安正是严寒天气,将军在雪地里跪了三日三夜,一双腿都跪得直不起来了。方才我去的时候,将军只能卧在榻上见我。”

     看了看门外厚厚的积雪,宋知霜轻叹了一口气,云峥这般倒是让她不由有些心疼,至于沈岸。她想起来,只觉得一阵心凉,哪怕他从来没有爱过自己,也没必要这般极力将她推给别的男人。

     “该给兄长捎一封信去,告诉他,我要成婚了。”她默默的看着烛火拉长到门外的黑影,眼神幽深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第16章  这对母子,当真是可笑

     婚期定在了五日后,云峥倒是将这场婚礼办得极是盛大,宋知霜只安心当着新娘,红盖头下,看不到什么旁人说的十里红妆。但耳边锣鼓喧天倒是热闹得很!

     好不容易入了夜,因着腿伤还没好,云峥倒是没喝多少酒就被人送进了洞房。

     刚进房门,宋知霜已经卧在了榻上,盖头还没掀,但是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来。

     云峥温柔一笑,想她定然是累坏了。

     他抬脚一步步缓缓挪上前,停在榻边,伸手去掀她的盖头。

     虽然心知,这夫妻关系只是逢场作戏,但能娶到她,以后能日日看到她,云峥心里还是乐开了花。

     他伸出的手竟激动得有些颤抖,他第一次上阵打仗都还没这么紧张过。

     轻轻掀开她的红盖头,那张熟悉的脸便缓缓映在眼前,云峥安心一笑,哪怕只是这般看着她,也这般叫人欢喜。

     许是感受到盖头被人掀开,宋知霜缓缓睁了眼,看到云峥才难得露出一个爽朗的笑:“你总算来了,我等的肚子都有些饿了。可还有吃的?”

     见她这般,云峥温柔的拉下她头上的盖头,伸手去替她取头上的头冠。

     他小心翼翼,生怕勾掉了她一根发丝。

     “自然是有,知道你会饿,我已经叫人备好了,这就让他们端上来。”

     云峥叫来下人,不一会儿,便摆上了一桌子菜,竟清一色全是她喜欢的菜式。

     宋知霜会心一笑,这段时间,难得这么开心过。

     知道她心里满肚子的疑问,云峥看她边吃着,他边解释道:“前几日,皇后向陛下进言,让你去清月庵礼佛,说是礼佛,但皇后并不打算再让你回长安。总而言之说了你一些不好的话。”

     清月庵那地方,说是个尼姑庵,但是,实则是个污秽之地,那里出家的尼姑都是从前位高权重的贵女夫人,因朝廷明文规定,朝中官员不得狎妓。这清月庵便成了暗娼馆子,这些贵女可是比街头瓦舍的那些女子要有滋味多了。

     宋知霜也对清月庵这个地方有所耳闻,早知皇后手段损劣,但她还是低估了。

     一国皇后竟生出这般龌龊恶心的心思,实在让人不齿。

     “所以,为了不让我沦落清月庵,你才求陛下赐婚的?”

     云峥点点头,皇后向陛下进言的事情,其实是沈岸告诉他的,但是此时不宜再提沈岸。他只是道:“眼下我能想到最妥当的办法,便是如此了。还望你莫怪。”

     虽然他心里确实是存了私心,但救她亦是真心实意。

     宋知霜轻笑一声:“无妨,倒是我要多谢你,不然我只怕自身难保。”

     云峥的嘴动了动,还想说些什么,但犹豫了半晌,又闭了嘴。

     宋长风的死讯已经从北境传来,朝野上下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,只有她还蒙在鼓里。

     可她如今只剩宋长风一个亲人了,若是连他也不在了,她该有多伤心啊。

     思量再三,他还是觉得先瞒下此事。

     宋知霜盛了一碗汤,刚喂到嘴边,她却忽然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 这汤的气味好生奇怪,好像在哪里闻到过。

     眼前忽然一闪,上次她在沈岸府里吐血晕倒,醒来的时候,就是这股味道。苦涩中带有一丝不寻常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 她一把摔了碗,将整盅汤都撒了出去,满脸怒意。这一举动让云峥有些惊愕。

     宋知霜沉着脸,双拳不由得收紧,新婚之夜,沈岸竟向她下毒!

     皇后毒死了姐姐,沈岸又一心想要毒害自己。

     这对母子,当真是可笑!

     心头恨意一时翻腾而起。真真是欺人太甚!

     突然,宋知霜感到心头又是一阵绞痛,一口发黑的鲜血哇地一下吐出来,将大红的嫁衣染得发黑。

     明明她没有喝那碗汤,为何还会中毒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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